瑪麗安意識到暴行不僅會傷害受害者，也會傷害施害者，或許對施害者傷得更深、更持久。一個被欺凌的人不會對自我產(chǎn)生什么深刻的了解；但欺凌他人會讓你領(lǐng)會到某種無法磨滅的東西。薩莉·魯尼的《普通人》中描述康奈爾和瑪麗安的青春期相處時最初被震驚的一次是瑪麗安問他不會對女人動手吧？大學相逢后作為以好人為生活目標的他第一次面對瑪麗安的時候萌生“如果我打她，她也還是會在這里任我打”，事后他為這個念頭感到恥辱和痛苦。到了成熟期后，瑪麗安開始主動要求康奈爾動手，并結(jié)交一定會在床上掐自己脖子的男友，康奈爾也才知道她一直被哥哥欺凌辱罵，用一種當自己是廢物垃圾的心態(tài)索取更龐大的需求，卻始終不感到滿足。直到瑪麗安去瑞典交換時遇見變態(tài)藝術(shù)家逼她脫掉衣服拍照并捆綁她，她第一次感到恨